这种“慢”,后来成为诸多导演处理电影中老人形象的一种方式。无论是阿巴斯·基亚罗斯塔米、萨蒂亚吉特·雷伊,还是小津安二郎、侯孝贤、万玛才旦等导演,他们电影中的老人形象往往都与“慢”的时间挂钩,使影像逐渐走向一种“状态”。如小津安二郎《东京物语》结尾,失去妻子的老人独居家中,轻摇蒲扇,视线向画外望去,若有所思,游走于“物”与“思”之间的物哀之情缓缓流出。同样,侯孝贤《童年往事》中,祖母每日坐在方桌旁摆弄针线,当其离世之后,导演再次拍摄祖母常用的方桌,斯人已逝而静物长留,此刻的方桌俨然代替了已故祖母的在场。在这里,小津安二郎与侯孝贤均以极为隐忍克制的方式处理老人的形象,以固定机位长镜头的形式捕捉不断流动的时间,进而使得影片在此刻构成了一种“状态”。这种“状态”,是剧中人物对于生命、生活本身的思索与反应,在流动的时间里引领观众走向沉思,宛如剧中老人于夕阳残尽中对人生的回眸,让影片增添了一份厚重,生成难以言说的情感,或曰“余味”,或曰“苍凉”。与以往超级英雄电影不同,《闪电侠》不再将世界安危作为情节发展的主线与标准,而是选择了更加细腻、更加普世的情感话题作为核心。电影里,闪电侠巴里不再具有刀枪不入、为了世界出击的伟岸“神性”,相反,他身上呈现了更多普通人所具备的“人性”,比如他是正义联盟高大上队伍中最“社畜”的一员,他行动的最初出发点只是为拯救母亲等等,都非常能引发普通观众共鸣。正如影片编剧克里斯蒂娜·霍德森所说:“普通超级英雄都谨慎且有戒备心,因为他们必须保持坚强和无敌,但闪电侠恰恰相反。他身上充满了爱和幽默,还善于自嘲,绝对是最具人性的超级英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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